FIRE

-Dead in the Water-
普通路过混邪杂食厨
长期接稿

亲亲你

※配对:埃德萨克x特莉丝



你从我的记忆里离开,我才能自由;可这样的自由也如同紧紧缠绕在我脖颈上的锁链,叫我对“逃离”的念想望而生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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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一只骨节分明的属于男人的手,触碰了特莉丝的额头,轻轻地一点,然后离开得悄然无声。特莉丝不用刻意去回想,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这只手的形状——修长有力的手指,虎口、掌心、食指和中指都有厚厚的茧,抚摸肌肤时会给她带来古怪的感受。

手的主人没有离开,埃德萨克王子穿着轻薄的睡衣,坐在床边凝视深埋在被褥中的人。特莉丝的呼吸愈发安稳,仿佛有一个流淌着奶与蜜的美梦将她留在了睡眠里。那双温情又充满审视的眼睛消失了,时候不早,埃德萨克离开了卧房。

特莉丝依旧紧闭着眼睛,煎熬于此刻的清明——身下铺着柔软皮毛的床铺慢慢褪去了温度,玫红色的丝绸流出潺潺血液,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在强烈地挤压胸腔。

如何逃走?如何逃走?如何逃走?

特莉丝强忍住恶心,压制那些不断翻涌的“甜蜜”记忆,一个翻身起了床。她坐在床沿,死死咬住下唇,猛然睁开了眼睛。玻璃窗外的清晨正好倒映在眼中,特莉丝相信这一刻的自己再清醒不过,即使命运在此刻也不属于她。

身体中仿佛有两个自己——特莉丝脆弱又美丽,像玫瑰一样绽放,刺手的荆棘被艳红的花瓣掩盖;特里斯混蛋且下流,在街头游荡,与垃圾们处成一片。不断被改写的本能和记忆让每一天都处于混乱之中。

在沉思中,特莉丝不知不觉走到窗前。贝克兰德的清晨是白色的。不知从何处而起的大雾掩盖了城市的大部分建筑,从郊外的庄园望去,只能看到圣索菲亚教堂的塔尖。太阳逐渐侵染了云层,炫目的金色笼罩在雾气的上空。

“喀啦”一声,房门被打开了。埃德萨克去而复返,许是翻腾的云雾让特莉丝放下了不少警惕,他没有惊动自己别扭的情人。

特莉丝望着金色的雾海,一瞬间灵魂已经飘到天上去。身后的人却阻止了她的离去,他握住特莉丝的手,像一道无形的铁链加诸于她身。当特莉丝转过身,在对视的瞬间,他们眼中分明是同样的清明。

他轻轻地凑了过来,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,凝视着特莉丝。他们的眼睛多么相似,都因细长的形状而显得多情。但这两双眼睛对视时,特莉丝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,等到她回神,她已经回应了这个眼神——温和,忧伤,充满爱意的眼神——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。唇齿相依,温度在传递。

只是一个吻而已。

此刻的特莉丝难以深究这个吻的内容。睡裙被温柔地解开,她顺从地躺回床上,心里对这种欢愉感到陌生,但身体无比娴熟,充满欲念。

或许该由我主导这场性事。特莉丝漫无目的地想着。下一秒这个念头就不翼而飞,她清晰地感受到埃德萨克滚烫的指尖,大脑变得混沌,她万般投入进欢愉中。

但许久之后,久到特莉丝已经离开了那座庄园,每每当她出神,都会回到此刻细究这一个吻。真的存在金色雾气的清晨吗?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不留情欲、温柔缱眷的吻吗?埃德萨克心中真的存在着“特莉丝”吗?他们从未站在舞台中央,发生的一切故事都用作陪衬,可是那一个时刻,聚光灯无疑是在他们上方亮起的。

谢尔曼懵懂又憧憬的眼神,像一只孤零零的白鹤,偶尔会让特莉丝想到自己。爱情。她在唇间呢喃这个词汇。多么奇妙,多么可怕,多么不堪。爱是诅咒,是不可解的回忆。

对镜自照之时,特莉丝往往会在镜中看到跟埃德萨克如出一辙的眼神——温和,忧伤,充满爱意的眼神——仿佛埃德萨克跨越了生死,透过这面镜子再次凝视着她。她以前害怕埃德萨克的注视,那双眼睛中有着爱意,尽管也时刻充满着审视。

而如今她明白,埃德萨克不仅仅在审视她,更是在审视他自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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